凌晨四点五十分,闹钟还没响,老张已经摸黑爬起来了。

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,生怕吵醒还在打呼噜的老伴儿。

厨房里泡了一夜的黄豆胀得圆滚滚的,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。

老张把豆子倒进石磨,磨盘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。

巷子口的早点摊是老张经营了二十年的"地盘"。他熟练地支起帆布棚子,生起煤炉,铁锅里的油开始滋滋作响。第一缕阳光照在豆浆锅上时,锅里的豆浆正好开始冒泡。"老张,来碗咸浆!"建筑工人老王顶着个鸡窝头,打着哈欠往小板凳上一坐,"昨儿个搬砖搬到半夜,今早可得补补。"

老张舀豆浆的手稳得很,一滴都不会洒出来。"你这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角了,要不要再加个茶叶蛋?"他笑着往碗里撒了把葱花。油锅里的油条膨胀得金黄酥脆,老张用长筷子轻轻一挑,两根油条就乖乖跳进了铁丝筐。

隔壁包子铺的阿珍风风火火地跑过来,手里挥舞着一张红纸:"俺家丫头考上重点高中啦!"老张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,接过录取通知书仔细端详:"乖乖,这可是咱巷子里的状元啊!"周围的街坊都围过来道喜,有人起哄让阿珍请客,阿珍拍着胸脯说周末就摆两桌。

七点半,早高峰过去了,老张开始收拾摊子。他数了数今天的收入,把皱巴巴的零钱捋平,小心地装进铁皮饼干盒里。蹬着三轮车回家时,路过小学门口,孩子们正在做早操。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冲他挥手:"豆浆爷爷好!"老张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,从车筐里摸出根没卖完的油条递过去。

老伴王嫂正在阳台上晒被子,看见老张回来,扯着嗓子问:"今儿个城管来查没?"老张把三轮车停好,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:"没来没来,喏,给你带了李记的豆腐脑,多加了辣子。"王嫂接过豆腐脑,顺手把老张衣领上的面粉掸了掸。

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困。老张搬了把藤椅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,小孙女趴在他腿上数蚂蚁。"爷爷,蚂蚁为啥要排队走路呀?"老张摸着孙女的羊角辫:"它们这是赶着回家吃饭呢,跟你爸下班一个样。"退休的张老师摇着蒲扇走过来,两个老头就着花生米喝起了小酒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年轻时候的事。

傍晚的菜市场人声鼎沸。老张在鱼摊前蹲下,手指戳了戳水箱里的鲫鱼:"老刘,给挑条活泛的。"鱼贩子老刘嘿嘿一笑:"张哥识货,这条保准鲜!"回家的路上,老张听见中学操场上传来的篮球声,不由得想起儿子小时候打球崴了脚,是他背着去诊所的情景。

晚饭时分,王嫂把鱼肚子上的嫩肉夹到老张碗里:"快尝尝,今儿这鱼烧得入味。"小孙女举着蜡笔画嚷嚷:"我画了爷爷奶奶!"老张凑近一看,画上两个火柴人站在一口大锅旁边,锅里头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圆圈。"这是画的咱家豆浆摊吧?"老张笑得胡子直颤。电视机里放着新闻联播,窗外的月光照在晾衣绳上,那上面还挂着孙女白天玩闹时弄脏的小裙子。

夜深了,老张躺在床上听着老伴的鼾声。他想起明天要泡的豆子还没挑,磨盘也该上点油了。二十年来,这个豆浆摊养活了全家,供儿子读完技校,如今还能给孙女买点零嘴儿。老张打了个哈欠,在豆浆锅明早又要沸腾的期待中,慢慢进入了梦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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